第20章 暴雨倾盆

“思宁让我来送你的。”谭思安等马娇娇的时候，已经想好的说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宝马高端内部品鉴会上。
  “谭思宁？”马娇娇对着镜子，扯掉假睫毛。
  “恩，我，跟她和她哥哥，一起来的。”
  “奥，我就说啊，听说这次是宝马的vvip客户品鉴会。这么说，这车也是她的？谭思宁她们家，还真的是有钱人啊。”马娇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家也是有钱人吗？”
  “我们家，普通。”谭思安一边儿说一边儿编，“小时候，上学认识的。”
  “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到我们学校当教务处干事呢，那么点儿工资，连自己都养不起，更别说养女朋友。”马娇娇开始用卸妆湿巾，用力的擦脸上的粉底。
  “我没有女朋友。”谭思安说的淡淡的。
  “总会有的呀！”马娇娇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这种事情，都是缘分。说不定啥时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但愿。”
  “啧，你怎么这付语气。别人不敢说，你想要个女朋友，分分钟的事情。只要你愿意，对方难道还会拒绝吗？除非是眼睛瞎了。”马娇娇对着镜子，认真的端详还有哪里没有擦干净，“我徒弟，长得帅，性格好，又懂事。世间难得，就看哪家姑娘有福气了。”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谭思安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
  “当然是真的。”
  红灯了，车停了，马娇娇转过脸，“帮我看看，哪儿还没擦干净。”
  卸了浓妆的马娇娇，终于恢复了原来清爽干净的面目，只是眼睛底下，还有星星点点的亮粉。
  “这里，”谭思安指了指。
  “哪儿，”马娇娇顺着他指的方向，胡乱的抹了抹。
  “不是，眼睛。”
  “眼睛？”马娇娇抹了一下眼睛。越抹越花。
  谭思安看不过去，伸出手，把她靠近眼角的一个比较大的蓝色亮片，轻轻擦掉了。他的手指微凉，凑近的时候，有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唔”马娇娇敏感地转过脸，打开镜子看了看。这腮红的着色力也太好了，怎么擦了好几遍，脸蛋儿还是绯红的。
  “听说谭思宁是谭校长的女儿，是不是真的。”马娇娇突然转了话题。
  “恩？”谭思安没有准备，卡住了。
  “你跟她这么熟，你就偷偷告诉我是不是，我保证不乱说。谭思宁对我挺好的，你看，居然还让你来送我，体贴入微，对我绝对是真爱。如果她是谭校长的女儿，那我是不是在职场上，也有了靠山了。想想都觉得心安。”马娇娇越说越兴奋。“可惜他不是个男的，不然，说不定，哈哈哈，我还能嫁个有钱人！”
  听着她不着边际的瞎吹，谭思安叹了一口气，“你就那么想嫁给有钱人？”
  “废话，你出去随便拽一个女的问问，谁敢说不愿意嫁给有钱人？有钱又不是罪。”马娇娇想起自己还得卖笑，“如果我有钱，也不用顶着一把年纪还要做这种兼职，年轻的时候还可以，现在，真的觉得跳不动了。”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还房贷啊，攒嫁妆啊。搞笑，你不用钱啊！”马娇娇白了谭思安一眼，“学校的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温饱能解决，其他的，费劲！以前我还做过车模、平模。”
  “唉，不过，确实不能再上舞台瞎蹦跶了，得试试转型，做点儿编舞啊，策划啊什么的。”马娇娇这话，是说给自己的自言自语。忽而提高声音，“谭思宁到底是不是老谭的女儿啊？”
  “不是。”谭思安说的很重。
  马娇娇将信将疑地看着谭思安，看不出表情里有什么猫腻。他的睫毛怎么那么长，眨眼睛的时候，忽闪一下子，怪好看的。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真的不是。”谭思安以为她盯着他是不相信他说的。
  “真可惜！”马娇娇转过脸去。
  顺畅的车流忽然变得拥堵起来，而且堵得很长，已经有人下车查看情况了。纷纷说，前面的隧道出事故了。
  宝马品鉴会召开的酒店叫北部湾度假山庄，就是倚靠在西城最北边的一处水湾而建，风景迤逦，环境一流。但是距离城市很远，上高速走，也得一个小时半小时的时间。这段高速上有一条近10公里的隧道，经常出事故。
  看起来一时半会，这车是动不了了。品鉴会5点钟开场，预计一小时的节目和推荐后，开始自助晚餐，随后是客户自由与销售人员沟通，试乘试驾。马娇娇的舞蹈是开场舞，因为舞蹈服是露脐装，为了舞台效果，她这几天都不敢吃东西，就喝点儿酸奶，吃点儿水果，原本以为今晚能好好放开吃一顿的。现在却在车里，被堵得动弹不得。
  “咕噜噜。”很好，肚子开始抗议！
  马娇娇开始翻腾包，还好彩排的时候，林婷给她们拿了一些小面包点心，她没吃，随手塞进包里，这会儿终于能派上用场。
  谭思安看着她跟变戏法儿的一样，从包里掏出来蛋黄派、威化、沙琪玛之类的。
  “你吃哪个？”马娇娇把点心捧在手里，举到他面前。
  “女人和小孩儿吃得东西，我不吃。”谭思安摇摇头。
  “现在不是给你吃，是给你的胃吃，一会儿过了饭点，你又要胃疼。”马娇娇把手里的点心，继续往他面前举了举。
  此话有理，一会儿真的可能会胃疼。谭思安无奈地说，“我不喜欢吃甜的。”
  马娇娇一副白吃枣嫌核大的表情，把手里的点心摊在自己腿上，然后拉着谭思安的手，“这个给你，仙贝，还有这个，海苔卷，这个，猪肉脯。这都是咸的。”说着一个一个挑出来，放进谭思安的手心里。
  她的手小小的，手指细长，为了配合舞蹈，每个指甲都是金闪闪的亮片。谭思安被她拉着，完全没有注意她在他手心里放了些什么。只听见她说，“吃吧！”
  吃完了点心，又百无聊赖地听了一会儿歌，总有40分钟吧，车流终于开始缓缓前进了。不想突然暴雨倾盆，视线很差，好不容易动起来的车流，又一下子降低了行驶速度。夏天的天，小孩儿的脸，真是变化多端。
  “看来咱们今天回不去了。”谭思安指了指仪表盘，油表报警了。这辆霸道放家里有一阵子没人动了，赵磊今天突然要开，也没有想到加油。
  “啊，那怎么办，附近有没有加油站？”马娇娇本来都昏昏欲睡了，突然清醒。说着她就开始翻地图。
  加油站有是有，不过不在附近。谭思安偏过头扫了一眼她搜出来的加油站。
  “没事儿，报警了也能开一段，我们从最近的一个口下高速，应该可以。”谭思安赶紧安慰马娇娇。
  雨下的非常酣畅淋漓，丝毫没有要减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