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万恶的金钱

赵磊一个人回到了家，除了阿姨问他要不要吃点儿夜宵，大家都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楼下空空荡荡，他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他上楼贴着谭思宁的房间门听了听，里面有音乐的声音，敲了敲门。
  “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聚餐吗？”谭思宁带着兔子耳朵的发带，开门探出头来。“我哥呢？”
  “你没哥了，”赵磊进了房间，坐在谭思宁粉红色的小沙发上。“不对，你现在只有我这个哥了。”
  “说啥呢你，喝多了吧。”谭思宁凑近闻了闻，没什么酒味儿。
  “谭思安被拐跑了，今后就咱们两兄妹相依为命吧。”赵磊拿起一只粉红色的小抱枕，“咻~”地一下扔了出去。
  “拐跑了？被谁？”谭思宁眼珠子骨碌一转，“马娇娇？”
  “唉~”赵磊又往沙发的深处陷下去。
  “说话呀！”谭思宁抬脚踢了踢赵磊的小腿。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儿，以后你可就我一个哥哥罩着了，你怎么还认不清形势。”赵磊不满地抗议。
  “你把话说清楚。”
  “你说的那个上湖城，记得不，是马娇娇她家附近的一个小区。今天聚餐完，谭思安同志脸不红心不跳，愣说自己家在上湖城住着，跟马娇娇打了一个车走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自己回来了呗。”
  “切，没意思。”
  “你还想要啥意思？”
  “我哥谈恋爱了，你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哥吧？！”谭思宁突然恶心地看着赵磊。
  “滚！”赵磊白了她一眼，“怎么谭思安谈恋爱，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开明的很。”谭思宁把被扔掉的小抱枕捡回来，“再说，我挺喜欢马娇娇的，虽然吧，我心里其实也有点儿，嗯，你的那种感觉。”
  “对吧，我的这种，失落感！”赵磊向前凑了凑。
  “你不是说了嘛，我哥一正常男人，喜欢个漂亮的女人，天经地义。马老师真的挺不错的，我报考播音主持专业，还有她的原因呢。”
  “为啥？”
  “她是卫视的新闻主持人啊，你肯定没注意，你都不看新闻。我可是看着她通过那个主持人海选，过五关斩六将过来的，专业功底扎实，还有一身的才艺。那时候我就想，我也想当个主持人。爸那时候不同意，我为了报这个专业，老费劲了。”谭思宁回忆起了往昔。
  “她还当过主持人啊！”赵磊想了想，没有印象。
  “后来听说是因为有个什么空降的，把她的主播位置给抢了，她是气不过离职的。”谭思宁说，“当年跟她搭档那个男主持人，也特别帅，我那时候，真的是把他们当偶像了。”
  “马娇娇是漂亮啊，就算是你说的也有实力，可是哥什么极品没见过啊，我还以为他这辈子，谁都看不上呢。”
  “他又不是和尚，只能说，缘分未到。”
  正说着，他俩听见了动静儿，谭思安回来了。俩人几乎是同时，开门奔下楼去。
  谭思安被他俩堵在了楼梯口。他抬头看看，用手挥了挥，示意把路让开。
  俩人眼神交流，气氛不对啊，看他这一副吃瘪的表情。自动让路。这是表白被拒绝了，不能啊，就谭思安，光笑一下，足以撂倒一片妹子。马娇娇难道是特殊体质？
  谭思安：“不想说话。”砰，关上了门。
  他换了衣服到卧室的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看了看，顺着马娇娇的指尖的线路，眼睛、鼻子、嘴巴。
  “啪”他扬起一把水花，打在镜子上。马娇娇，你都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危险。
  昏睡了三天以后，马娇娇她妈先受不了了，一大清早就夺门而入，“懒得要死，那么大了都不知道帮我干点活儿，……”
  马娇娇正在梳妆台前化妆。
  “今儿咋了，起来这么早。”老妈一通火儿被憋了回去。
  “有事儿，出去一趟。”马娇娇正在用心地描眼线。
  “去哪儿？”老妈追着问。
  “谈恋爱呀！”马娇娇淡淡地说。
  “跟谁？”老妈果然来了兴致。
  “钱!”
  “谁？”
  “钱~我接了一个活动，这两天要彩排，后天演出。”马娇娇画好了妆，开始找衣服。
  “奥”老妈没说话，坐了一下，出去了。
  娇娇家的房子是个老小区，有可能过两年会被拆掉，趁着房房价没疯涨的时候，她自己还买了一套房子。她还在电视台的时候，首付月供都是她自己承担。父母虽然想帮一把，但是娇娇倔得很，不花老两口的钱。可是她从电视台辞职以后，学校的工资，承担房贷就吃力了。好在娇娇从小学跳舞，身材好，颜值高，所以，寒暑假、周末，娇娇都会做一些兼职。她在电视台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艺术团，艺术团的团长是一个很有范儿的女士林婷，接的都是一些比较高端的商演。这次，是一个宝马内部品鉴会，只针对高端车型，参加都是vvip的客户。
  老妈看着娇娇这么辛苦，嘴上不说，心里心疼，偏偏女儿又好胜心强，报喜不报忧。老妈走到厨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娘儿俩又拌嘴了。”老爸正在洗黄瓜。
  “没有，又要出去演出。唉，都快30了，还东跑西颠的，什么时候能安安稳稳的结婚过日子，咱们才能放心。”老妈说着，竟然伤感的要哭，“咱闺女，要模样有模样，学习好，又懂事儿，怎么就……”
  “行了行了，她那么大的人了，自己有分寸，别哭了别哭了，闺女出来了。”老爸赶紧劝慰。
  “我走了，今天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吃饭，你俩别等我了。”马娇娇冲着厨房的方向打了招呼，出门了。
  到了艺术团的工作室，团长林婷正在练功房看孩子们练习，看见马娇娇来了，出来打招呼，“大美女来了啊！”
  “林老师，有一阵不见了，您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你才是，状态这么好，说你是18的小姑娘都不夸张！”
  俩人说笑着，林婷把这次的要求大概说了一下。宝马这次组织参会的人只有不到30个，推出的是针对年轻人的运动款车型，所以，要求节目整体比较轻快、动感。林婷已经把舞蹈编排完了，只需要马娇娇和其他舞团成员对好动作。
  “这前面还要唱一首英文歌吗，我唱不了啊。”马娇娇摇摇头。
  “不要你唱，对嘴就行。”林婷打消了她的疑虑。
  “对嘴啊。”马娇娇吐吐舌头。
  “又不是演唱会，主要就是个表演形式。先是一首抒情慢歌，跟后面的动感韵热舞结合，要的就是你这张脸蛋儿，站在前面给我笑一笑就行。”林婷挂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怎么听着，跟卖笑一样。”马娇娇撇了撇嘴。
  “那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资质卖，那些明星还不都是看脸。你这一笑，5000块，卖不卖。”林婷眯着眼睛看她，
  “必须的！”马娇娇使劲儿点点头，这一笑，一个月房贷有了。
  练功房里，已经有一群姑娘小伙子了，都是艺校的学生。马娇娇心里一阵凄凉，唉，自己一把年纪，还要卖笑，真是，万恶的金钱。
  林婷把马娇娇介绍给他们，大家都围着她叫姐姐。舞蹈部分，一个19岁的小男孩儿做娇娇的舞伴，其中有比较难的托举动作。娇娇看着小男孩儿略显瘦削的小身板儿，有点儿担心。
  “姐，别担心，没问题！”小男孩儿自信的拍拍胸脯。
  大家足足练了两天，马娇娇已经觉得腿不是腿、胳膊不是胳膊，脑袋也不是自己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