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人又撩人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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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勉本就因薛景恒求娶崔肆意致使自己与心上人失之交臂一事耿耿于怀,对薛景恒自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皇命不可违,纵是心里再不情愿,此去青州还是要和薛景恒同行,现下见他一个大男人出门不骑马,却学女子一样坐马车来,心中鄙夷之情更甚。 “表哥!” 车帘儿蓦然掀起,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庞。 “阮阮!” 江勉又惊又喜,想要下马陪她说话,却被她身旁男子的一句话打回现实。 “内子顽皮,吵着要陪我去青州,还请江寺正见谅,不过江寺正放心,内子的安全由我负责,不劳江寺正费心。” 说话间,薛景恒已跳下马车,翻身上马,指挥车夫启程。 江勉恋恋不舍地看了崔肆意一眼,也只得掉转马头,跟了上去。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一行人就在文安县城落脚。 “呦,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他们一进店,就有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崔肆意自顾自地数道:“住店,我和薛大人一人一间……” “我和内子一间房,其他竹叶看着安排吧,路途辛苦,内子又是女流之身,我先陪她回房休息,还请江表兄见谅。” 住在客栈,也不好再以官职相称。 薛景恒说完,就牵起崔肆意的手,跟着小二上了二楼。 房间里。 崔肆意笑着看他:“怎么你今日不和我分房睡了?” 薛景恒闷声道:“你我在外既以夫妻相称,住两间房不免招人怀疑。” 哼,明明就是怕表哥知道,他们现在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崔肆意在心里嘀咕,却也不好当面拆穿他。 谁让薛景恒的脸皮比姑娘家还薄? 晚膳是很简单的清粥小菜,不过崔肆意吃着新鲜,还是用了不少。 见月色皎洁,又拉着薛景恒到客栈的后院消食。 “你说是月亮好看还是我好看?” 薛景恒:“……” 崔肆意本就没指望他回答,歪头笑道:“不过我知道,你看我的时候,眼睛里的星星比天上的星星更耀眼。” 薛景恒耳根微红,将头扭向一旁。 崔肆意最喜欢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着扑进他怀里。 薛景恒本想提醒她这是在外面,注意影响,但当他看见远处的江勉时,又生生忍住了。 崔肆意已经成亲,这江勉是知道的,可是知道和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 他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因明日还要赶路,薛景恒和崔肆意嬉闹了一会儿,也回了房间。 崔肆意的眼皮渐渐发沉,起身准备去洗漱,因此去青州是公差,不宜太过招摇,崔肆意连茴香芸豆都没有带,现下洗漱换衣也只能自己动手。 “委屈你了。”薛景恒的声音略带歉意。 她是金枝玉叶,自小被娇宠着长大,现下却要跟着自己受这种罪。 崔肆意看着他,突然就笑了:“怎么能说是委屈呢?本来就是我要跟着你来的,如果薛大人真的觉得愧疚,不如亲自帮我换衣服?” “咳咳……” 薛景恒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崔肆意不再逗弄他,到屏风后将外衫和裙子褪下。 饶是如此,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听得薛景恒鼻息微有不稳,道了声“我出去吹吹风”,就向外面走去。 他本有意替崔肆意守在门口,以免有人一时不慎冲撞了她,不想一出门就见云起云耀像两座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薛大人。”云耀直率活泼,向薛景恒笑着行礼。 云起的性子更沉闷一些,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一句话都不肯说。 薛景恒看向云耀:“你们每日都这样守在郡主身边?” 云耀皱眉思索:“除了郡主在府里的时候,我们不能进后院,如果郡主要出门,我们就暗中保护,如果郡主像今日这样外宿,我们就在门口为郡主守夜,保护郡主安全。” 薛景恒又问:“你们跟着郡主多久了?” 云耀想了想道:“我们自小被王爷抚养长大,负责保卫王府安全,当然也保护郡主和世子安危,只是从去年年初才被王爷专门指给郡主,只负责保护郡主一人。” 薛景恒心下了然,温言道:“即便如此,明日还要赶路,你们也轮流睡一会儿吧,免得明日精神不好。” 见云耀面带犹豫,又继续道:“我也有些武功底子,必要时候也能保护郡主。” 云起也在一旁附和:“你先去睡吧,如果有事,我会叫你。” 云耀一听这话,乐开了花,感激道:“那就辛苦你了,还有多谢薛大人体谅。” 和两人说完了话,薛景恒觉得崔肆意应该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抬手叩了叩房门,见无人应答,就推门走了进去,没想到崔肆意已经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着了,还发出小猫一样的鼾声。 薛景恒简单洗漱后,抱起她脚下的另一床被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躺了上去。 也不是薛景恒不想睡床,只是和崔肆意睡在一张床上,比打地铺还难受。 许是真的累了,许是听着她的呼吸声太过惬意,薛景恒一时倒也没了先前那些旖旎心思,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42章 贪心 你喜欢我吗? 经过三日的长途跋涉, 他们终于进入青州地界。 青州靠近东南沿海地区,与京城风光大不相同。 尽管只是透过车窗走马观花地瞧,崔肆意也觉得新鲜, 甚至感觉这边的空气都比北地清新,清清爽爽还掺杂着些许水汽, 让人心悦神怡。 只是崔肆意还没享受一会儿,就被人打断了。 “黑风寨二当家的在此, 识相的趁早留下金银首饰, 爷爷就放你一马!”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手持大刀, 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个手下,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 钱财他们自然不缺, 可是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江勉漫不经心道:“你可知站在你眼前的是谁?” “我管你是谁?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爷留下买路钱!” 络腮胡子见他们不识好歹,挥舞着大刀,就向江勉冲了过来。 薛景恒嘱咐云起云耀保护好崔肆意,自己也加入了混战。 虽说薛景恒、江勉、云起和云耀的功夫远在这群乌合之众之上, 可他们毕竟占了数量优势, 一场架打下来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斜眼男子眼见形势不对,萌生退意, 可又想着这些人衣着相貌不凡, 说不定是有厚家底的人, 实在不愿到手的肥鸭飞了。 两相权衡之下,他放弃与薛景恒和江勉搏斗, 偷偷溜到马车旁,想要袭击里面的人。 他想好了,马车里面的人不是他们的主子, 就是姑娘,到时候以里面的人做要挟,不怕他们不乖乖就范。 云起和云耀虽然全力保护马车,但无奈周边土匪太多,应对起来实在有些吃力。 斜眼瞅准时机,跳上车沿。 欲往里面探头时,却被早有防备的崔肆意一脚踹了下去,摔了个屁股蹲儿。 崔肆意犹不解气,一把抓起车里的青花瓷瓶,就往他头上砸,瞬间砸出个血窟窿。 若说斜眼刚才只是想挟持她,可看见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眼睛后,顿时杀红了眼睛,拿着剑,就向马车狠狠刺去。 薛景恒心里着急,踢了眼前的小贼一脚,就往崔肆意身边赶。 没想到还是被云起抢先一步。 只见云起一个飞身,替崔肆意挡下那一剑,又一剑封了斜眼的喉咙。 “云起,你还好吗?” 崔肆意看着云起汨汨往外流血的右臂,心急如焚,赶紧从车里的应急药箱里翻出棉布,一边胡乱为他包扎,一边着急地直掉眼泪:“怎么办?我也不会!” 云起单手配合牙齿,给自己随意打了个结,轻声道:“郡主不必担心,只是一点儿小伤,属下没事。” 这时,一旁的打斗也落下了尾声。 除了死掉的斜眼和其他五个手下,剩下的包括络腮胡子在内的二十一个土匪,都被竹叶和莫维捆成了麻花,乖乖蹲在地上,不敢起身。 薛景恒走过来,搂了搂崔肆意的肩膀,温柔道:“别怕,没事了。” 崔肆意转身,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看到这幅情景,江勉就是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也不怪崔肆意胆小,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她不愿自己身边任何人出事。 云起打小就护在她身边,她见云起为她受伤,难免心慌。 “薛司业和阮阮先带云起进城看伤吧,我负责将这些土匪送到县衙。” 这是江勉第一次主动退让。 薛景恒想了一想,道:“不妥,现在虽然这些土匪已经被控制住,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若是他们一会儿挣开绳子,恐对江寺正不利,我不能留江寺正一人涉险。“ “不如这样,我们将他们串在一起,江寺正在前面牵绳,我和马车在后面看着,左右这离昌远县城也就十几里地,等亲眼见你进了县衙,我再和郡主一起陪云侍卫看伤。” 江勉是大理寺的人,由他送土匪到县衙,确实再合适不过。 云起附和道:“属下亦觉得薛大人说得有理,属下的伤并不要紧。” 江勉细细思索一番,觉得这样确实更稳妥些,点头应了。 两刻钟后,一行人进了县城。